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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唐最后一个道士

第18章 无处隐藏的才气

令狐香袖习惯性的隐藏在灯火阑珊处。这样一个绝色美人,在这一刻和黑暗似乎融为一体,不仔细留意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。

她在静静的打量着厅中的舞者。那个白衣如雪的女人,是她迈不过去的一道坎。如果想在洛阳成为青楼花魁,令狐香袖第一就要打败公孙玉音。

这一刻,她更是急需打败这个女人。如果这一次卢家败了,销魂馆就要归为郑家。公孙玉音是郑家的头牌,自己就算过去也只能是**。这是令狐香袖不能接受的。

好在她有这个自信,能赢过公孙玉音一头。即便两人在歌舞上平分秋色,后面还有徐祭酒。以徐文远的本事,郑家那个年轻的明郎君算得了什么!

自己赢定了。

令狐香袖嘴角弯出一个弧度,让她的容颜更显妩媚。

厅中琴音再变,从悠长转向激昂,听众闻得俱都有亢奋之意,然而公孙玉音的宝月剑散发出一丝一缕看不见的寒气,不着声色的控制住场中人的冲动。

每个人都在这又热血又冰冷境界中挣扎。

突然,公孙玉音开口了。

“赵客缦胡缨,吴钩霜雪明。银鞍照白马,飒沓如流星。”

玉音的声音仿佛为冰山打开了一座大门,所有人的情绪顿时都倾斜而出。

“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。事了拂衣去,深藏身与名。”这是公孙玉音求明革为她做的一首诗。诗,在这个时代就是歌。

李白的《侠客行》提前百年出现在世上。诗仙李白名篇乍一问世,就如银瓶炸裂,所有人都被公孙玉音的歌声吸引住了。

唐诗宋词是中国文化的两个高峰,然而此刻还是隋末,连初唐都不到,几乎所有的著名诗人和诗词都没出现,舞姬歌姬能演唱的歌曲并不多。

令狐香袖演唱一曲南朝乐府《西洲曲》,纵然已经唱的美妙异常,然而这一首被人听过不知多少遍,的确失了新鲜。

可是公孙玉音不同,她提前逼着明革为她写了一首新诗,这是她放明革离开的条件。

诗仙李白的文字,放在任何时代都是炸弹一般直指人心。所有人都被公孙玉音的歌迷住了。

“闲过信陵饮,脱剑膝前横。将炙啖朱亥,持觞劝侯嬴。三杯吐然诺,五岳倒为轻。眼花耳热后,意气素霓生。救赵挥金槌,邯郸先震惊。千秋二壮士,烜赫大梁城。纵死侠骨香,不惭世上英。谁能书阁下,白首太玄经!”

一曲奏罢,举座皆惊!

直到公孙玉音退了下去,所有人还都没有缓过神来。

这一首诗太震撼了。

卢大郎,郑三郎,徐祭酒,包括令狐香袖,完全被迷住了。这真是神仙文字,神仙声音,莫不是公孙玉音真是月宫仙子下凡吧。

“咳咳。”最终是王世充打破了沉默。虽然他也被公孙玉音的歌舞彻底吸引,可他不能忘了自己的责任。他来这里就是拉偏架的,就是要越王的销魂馆必须卖给卢家。

“卢大郎,郑三郎,今日有幸,某能同时欣赏到两位大家的歌舞,真是不虚此生。就我观之,公孙歌好,令狐舞好,这一场是不分伯仲,一般的好!”

郑倡一听这话,脸色顿时拉下来了。王世充这话太亏心了。如果单说舞蹈,两人可以说各擅胜场,然而说到歌曲就不同了。明明公孙玉音的歌要远远超过令狐香袖的歌,你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得出来。

他正要开口,对面卢大郎说话了:“三郎,不用跟胡儿一般见识。”

王世充听闻这话,双手在案几下紧紧攥成拳头。枉我如此为你卢家,我在你卢氏眼里不过是个胡儿。

“三郎,凭心而论,公孙大家这场歌舞,的确略胜令狐一筹,然而如果就此判定公孙获胜却也难以服人。不如这样,我们再比两场。我相信,三郎也想赢个漂亮!”

“好,就依大郎意思。请吧,徐祭酒。”

他们之前约好,两位姑娘舞蹈过后,文士就要上场。郑倡听过公孙玉音这一首新诗,自然知道是明革所作,由此对明革更添信心,所以也乐的大方,让徐老头先来。

“如此,老朽就献丑了。”

笔墨纸砚已经准备好,徐文远略一思索,奋笔疾书。

顷刻写完,令狐香袖来到徐文远身边,一字一字抑扬顿挫的念道:“花树重重隔翠华,玉颜无事驻羊车。碧纱笼里银缸影,照见深宫夜合花。”

“好,好诗!令狐大家还不谢谢徐祭酒。”卢大郎连声夸赞。他非常相信徐文远的能力,这一首诗也的确非凡。文字中,将秦楼楚馆的娇娃赞美成深宫里的妃嫔,端的是不着痕迹的捧了令狐香袖。

“多谢祭酒。”令狐香袖对徐文远深施一礼。

“哈哈,不必多礼,小事一桩。”徐文远根本没看令狐香袖,他的一双眼望向了对面。郑家这个小郎君面生,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,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。

这么年轻能成为郑家客卿,可见此人一定是有点本领,荥阳郑氏本家子弟人才济济,他们可不会养吃闲饭的。

“明郎君,请。”徐文远隔空邀请。

“好。”明革面前也摆好了笔墨纸砚。这是约好的第二场比试,第二场比试是要让明革赞美公孙玉音。他略一思索,就提起笔来一挥而就。

公孙玉音一直在明革身边,从明革写下第一句话,她的眼角眉间就有挡不住的喜色。

“昨夜星辰昨夜风,画楼西畔桂堂东。身无彩凤双飞翼,心有灵犀一点通。隔座送钩春酒暖,分曹射覆蜡灯红。嗟余听鼓应官去,走马兰台类转蓬。”

李商隐千古名句。

八句一出,房内鸦雀无声。

如果说之前公孙玉音那一首《侠客行》,已经让大家震惊不止,那么这一首诗可以说让他们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自己的感受。

李白的《侠客行》这一首诗,和南**的乐府诗多少还有点传承感,而李商隐是晚唐诗人,他的诗词已经脱离了乐府诗,而且这一首更是李商隐几个巅峰之一,是能代表一个时代的杰作。

这样一首诗,由这样一个月中仙子念出来,真是让人如坠梦幻中。

公孙玉音感受又不同于旁人。自从明革来到洛阳之后,公孙玉音为了套出他的底细,没少陪他喝酒聊天,饮宴娱乐。

分曹射覆,温酒把盏,是她对明革精心的应酬。

洛阳城中,不论任何人,哪怕是郑家三郎郑倡,如果被自己如此一番的操弄,都会失魂落魄一般任由自己摆布,可是唯独这个明郎君。虽然他也有酒就喝,有舞就看,有玩就玩,但是公孙玉音却套不出他半点秘密。

甚至她觉得这个小郎君可能当和尚当久了,是不是已经没有了男女之间欢爱的欲望,要不怎么他对自己总是彬彬有礼呢?

可是没想到啊,今日就在自己眼前,他突然为自己写下这么一首诗。这么说自己为他做的一切他都心里明白。

“心有灵犀一点通”,一切都默契在心。

公孙玉音顿时清楚了明革的心意。他这是向自己再一次表达离开的决心。不管自己对他怎么的好,他都要“嗟余听鼓应官去,走马兰台类转蓬”。

长安难道就那么吸引你吗?难道你以为长安的李渊才是未来的主人。放着郑家不选择,偏偏去选一个李家!

好吧!

既然我应允了你,那我也不能食言!公孙玉音知道自己赢定了。自己的歌舞就算不能赢过令狐香袖,然而这一首诗却绝对胜过徐祭酒许多。

已经不需要再比下去了。

然而就在大家都回味刚才一切的时候,徐祭酒开口了:“明郎君,这首诗真的是你做的?”

此言一出,一股怪异的气氛顿时弥漫在房中。

对呀,这么美丽的一首诗,怎么可能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小郎君做的出来。他一定是抄袭,抄袭啊!

明革被徐文远问的脸上一红。你这老头,看人真准。这还真不是我做的,我也没这本事。可是你尽管看的很准,却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,因为现在这首诗真正的作者还没出生呢!

“徐祭酒,如果我说这首诗是我做的呢?”明革这时候不能认怂。

“老夫不信!我们说好了比三场,还有一场,如果你还能做出如此好诗,老夫就信你。否则的话,老夫可不会认输!”说着话,徐文远拿起笔:“我先来。这次我要送给公孙大家一首。”

他写诗真快,唰唰唰就写完了。

公孙玉音走了过去,拿起念道:“玉簟夜凉新,秋蛾暗里颦。如何天上月,独照掌中人。”

不错,也是很不错的一首诗。徐文远将公孙玉音描写的带有月中仙子的气息,那么美丽,那么清幽。

“小子,该你了。”徐文远恨恨的扔下笔。他刚才已经完全被“昨夜星辰昨夜风”所打败,这八个字一出,就已经是他今生无法达到的高度,更何况后面的“心有灵犀一点通”,然而徐祭酒绝不承认失败。

他不相信明革小小年纪能写出如此的诗作!这一定是偷的!至于偷谁的,他不知道,但是肯定不是明革自己写的。

他必须要明革再写一首。偷人家的诗,总不能偷那么多。而且这次是换了描写对象。之前他可能提前为公孙玉音准备好的,现在你写令狐香袖,还能准备好吗?

此时,令狐香袖幽幽的走到了明革身边,她附身在明革耳边轻轻说道:“请小郎君垂怜奴奴。”

此时的令狐香袖知道自己肯定输了。和徐文远不同,范阳卢氏,荥阳郑氏,是如今的五姓七望,他们是天下人所看重的,所以做事讲究的很。他们不会像徐文远一样不顾身份地位的胡说。

就算是明革真的偷了谁的诗写出来,然而现在没人知道他偷的诗是谁的,所以他还是赢了。

卢大郎郑三郎都会认。

这个时候,令狐香袖已经完全被明革那一首诗所吸引。她比所有人都更仔细的观察着公孙玉音,从她诧异的眼神中,令狐香袖知道这首诗也是公孙玉音第一次看到。

这说明诗作的确是明郎君所作。这样一首必定流传千古的诗作,竟然白给了那个女人,令狐绝不甘心。

她要明革也为自己写一首能传颂千古的名作。否则自己岂不是永远被那个女人压过半头。

明革本不想再写什么诗了。他脑袋里诗太多,多的随便丢出一首都是炸弹级别。反常即为妖,他还不想被人当妖精看待。

然而这时候令狐香袖的一句话要了明革的小命。这个女人的声音里似乎有魔力一般,让明革不由自主的想为她完成愿望,同时明革也担心对方耍赖。

如果自己不好好拿出一首诗,对方可以说第一场和第三场都是令狐赢,那就麻烦了。要钉死胜利,还不能大意啊。

好,反正自己马上就要离开洛阳,也不管那么多了。

明革提起笔来,随手写了下去。

公孙玉音在对面,看不到明革写了什么。她只见令狐香袖的眉头一开始皱在一起,似乎有点愁容,然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,眉毛弯成了细细的一抹柳叶,笑容最终如花一般绽放。

令狐香袖拿起纸来,不紧不慢的说道:“明郎君这一笔字真是好看。奴爱的不得了。”

“过奖了。”明革赶紧谦虚了一下。

“明郎君,你对不起奴,怎么给公孙姐姐写的就是诗,给奴却是长短句。”

“用脑过度,才思枯竭。”明革立刻辩解。

“长短句,奴也喜欢。”令狐香袖皱眉思索了一会,最终叹口气说道:“这个长短句,奴却不知道配什么曲了,只好念出来。”

这一番话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,到底这个小郎君写了什么?其中徐祭酒最是着急,如果不是这里有卢大郎郑三郎坐镇,他都想直接抢过来看看了。

就在他急不可耐的时候,令狐香袖开口了:“不是爱风尘,似被前缘误,花落花开自有时,总赖东君主。去也终须去,住也如何住,若得山花插满头,莫问奴归处。”

“气煞我也!”徐文远听到这首长短句,立刻起身而去。

这个时候,词这种艺术形式还没有大规模的登场,然而词的雏形已经出现,就是这种长短不一的句子组合在一起,称为长短句。

这一首长短句,让徐文远相信了明革的才气。

第三场比试,要换描写对象来写诗。这里面其实很有说道。因为你描写的是你的对手,所以你不能写的比刚才那一首还好。但是如果你写的不如对面,岂不就是输了?所以这第三场比试难就难在这里。

徐文远自己就做的很好。他描写令狐香袖时候,用的是宫中妃嫔来比拟,而写公孙时候,就不在给她具体身份,显然是令狐要胜过公孙。

他觉得明革小小年纪,绝没有这个能力。可没想到明革的才气远超他所料。

明革用长短句来写令狐,这个格律就比诗略低一筹。这时候显然诗要比长短句地位高。

这一样,就将令狐摆在了低于公孙的位置。然而这一首长短句,却巧妙的点出了令狐微妙的心态。

她是销魂馆的红姑娘,和如梦楼的公孙一直是平起平坐。如果郑家买下销魂馆,显然令狐的地位就变成公孙之下。以令狐的高傲,自然会萌生去意。

“去也终须去,住也如何住,若得山花插满头,莫问奴归处。”

满腹心事,三千烦恼,岂有比这一句更能表达?

这个年轻人,莫非是妖孽!他怎么能有如此的急智,还有如此的才气。

明革直接把徐老头气跑了。

“哈哈,明郎君,好本事!”郑三郎举起酒杯:“老夫敬你。”

“明郎君果然才气纵横,我卢大郎也是佩服。今日有幸,某闻得三首绝佳文字,必须赏。”说着话,他挥了挥手,丫鬟立刻拿出十个金饼子捧到了明革面前。

明革微笑着收入囊中。自己正要赶路,盘缠就来了!

郑倡见他收了卢家金子,心中很是不快。

“我宣布,这场比试,郑三郎获胜。销魂馆是郑家的了。”王世充恰到好处的解开了席间小小的尴尬。

“酒,乐,舞!”随着王世充的命令,房间中顿时鼓乐齐鸣,莺歌燕舞,一派靡靡的景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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